你的自由不應該帶給別人痛苦
從Peter Thiel那篇引來的討論，我發現許多左派的朋友對「言論自由」有些很可怕的認知，我覺得該好好討論一下。禁止歧視他人的言論，許多時候，看起來是不證自明，但在原則上，「禁止」的本身是相當可怕的行為。
先講一個故事。
James D. Watson是發現DNA雙股螺旋結構的少年天才，三十四歲就得到諾貝爾獎，一生成就無數。但2007年，他講了一段話，讓全世界都傻了眼。他說，他對「非洲的未來，打心裡覺得不樂觀......我們的所有社會政策都基於「他們的智商和我們的一樣」這一個事實，但所有的測驗都不是這樣的結果」，他希望人都是平等的，但「任何需要面對黑人員工的，都不覺得是這樣。」
Watson的發言，沒有任何的糢糊的空間，完全是他的本意，也是左派認為「你的自由不應該帶給別人痛苦」的歧視言論，也就是他們認為該禁止的言論。假設這高度「共識」變成法律，類似的言論被列為不該發表的意見，一發表即犯法，世界會不會變得更美好？
當然沒有人敢講一樣的話，但不敢講的話會越來越多。評論人種的智商不可以，那不同種族的文化呢？能不能提教養的問題呢？甚至是食物、衣著呢？法律不可能清楚規定什麼可以講，什麼不可以講，於是有些人小心起來，寒蟬效應出現；而有些有心人，就拿法律來興文字獄，獲取自己的政治利益。比如說爭奪職位的過程中，就可以拿著稍為沾到一點邊的「歧視」言論來攻擊對手。
可怕的地方在於誰來定義「歧視」，有定義「合法言論範圍」權力的人，就能拿著令劍為所欲為，黨同伐異。
不可能發生？讓我告訴你一個正在發生的例子。科學研究夠中立、客觀，不能隨便戴帽子，搞政治鬥爭了吧？紐約和加州的檢察總長，聯手調查石油巨頭艾克森‧美孚是否壓住對艾克森不利的氣候變遷研究報告。檢察總長傳票出來，要的資料可多了，財務資料、電子郵件和其它一大堆文件，用的理由是艾克森對投資人隱瞞重要公司經營資訊。但全世界都知道，檢察總長是在打擊左派的大敵人，全球暖化的最大兇手。如果此門一開，光訴訟就可以弄垮一打的石油公司，打不贏也沒關係，至少也把艾克森弄得更臭。「對投資人隱瞞重要公司經營資訊」是多麼理直氣壯的理由！
什麼，你說萬惡的艾克森活該？好，再給你一個例子。參議員Sheldon Whitehouse在華盛頓郵報投書，政府應該用RICO(專門對付黑手黨的法條)，對付隱瞞氣候變遷危險的組織或公司。他特別提出Willie Soon為對象，Soon是華裔天文物理學家，任職哈佛-史密松尼太空物理中心。為什麼要把科學家當黑手黨對付？因為他的研究指出，全球暖化的現象可能是太陽幅射的變動造成。因為他的研究結果和左派的認知不同，就該被處理。這不是參議員一個人的意見而已，二十個以George Mason大學的Jagadish Shukla為首的氣候學者，聯署要求總統、司法部長，參考參議員的意見，好好用RICO對付不同意見的氣候學者！
科學研究都可以被這樣迫害，你還認為禁止特定言論是不證自明嗎？如果是，那和中世紀的宗教迫害，有何不同呢？角色如果對調，掌權的右派拿左派的言論說是歧視，而加以迫害，你還會放心的說「不證自明」嗎？
我還是要引鄭南榕的話，沒有「百分百的言論自由」就沒有言論自由！
那像是James D. Watson這樣不可思議的言論，我們難道就這樣算了嗎？不，該譴責他，該廣為宣傳這人的歧見，讓他在這個世界受盡羞辱，懲罰的效果會比任何的法庭審判來得更強。Watson的言論一出，立刻被迫從他親手創立的冷泉港研究中心退休，他再無法到任何研究單位任職，也拿不到任何演講邀請，最後還要親手拍賣諾貝爾獎章維生。當然也無臉面對任何一個他認識的黑人了。這樣就夠了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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